[3月16日]一位普通武汉人的封城日记

©原创   2020-03-16 09:20     

3月16日,农历二月二十三,封城第五十四天。

燕草碧丝,秦桑绿枝,迢迢春水,叠叠远山,豆蔻二月初,少年足风流,统统化作“闺怨”,首如飞蓬,书当遮面,懒妆阳台坐。王发给我一段文字,让我见识见识瘟疫面前人有无进化,我找到这段文字的出处《中世纪与黑死病鼠疫:在疾病中诞生的现代文明》,六七百年过去,面对疾病,人的进步好像只停留在科学技术层面,最本质的思维方式和处理手段并无二致,甚或还有不及。阳光灼灼,我也来抄个作业,不对,应该叫摘录(摘录的过程中恍然欧洲人为何这么渴望自由,这一理解从我姐描述的两位白人同事得知她妹妹我家单元被贴上封条禁止出入如遭雷击难以置信的样子中得到印证):

每条街道由一名里长负责,严密监视该街事务;如果他离开该街,将被处死。在规定的那天,所有的人都必须待在家里,违者处死。里长本人从外面挨家挨户地锁门;他带走钥匙,交给区长;区长保管钥匙直到隔离期结束。每个家庭应备好口粮。但是沿街也设立了通向各所房子里的木制小通道,这样每个人都可以收到分配的面包和酒,同时又不与发放食物者和其他居民发生联系。肉、鱼和草药将用滑轮和篮子送进各家。如果人们必须离开住所,那就要实行轮流的办法,避免相遇。只有区长、里长和卫兵可以在街上走动,另外还有在被传染者的房子和尸体之间活动的“乌鸦”——后者是些人们不管其死活的人。这些“穷人搬运病人、埋葬死人、清除污物以及做许多其他的下贱工作”。这是一个被割裂的、静止冻结的空间。每个人都被固定在自己的位置上。如果他移动,就要冒生命危险,或者受到传染或者受到惩罚。

区长巡视所负责的地区,了解里长是否履行了职责、居民是否有不满之处。他们应“监视他们(居民)的行动”。每天,里长也深入所负责的街道,在每所房子前停下,让所有的居民都在窗口露面(住在面对院子方向的居民应分得一个面向街道的窗户,只有在他们可以露面时使用)。他呼喊每个人的名字,了解每个人的状况——“因有死刑的威胁,居民会被迫说出真实情况”。如果有人不在窗口露面,里长应该追问原因,“这样,他会很容易发现是否有死人或病人被隐藏起来”。每一个锁在这种笼子中的人,每一个在各自窗口处的人,都要在回答点名和在追问时露面——这是对生者和死者的大检查。

这种监视建立在一种不断的登记体制的基础上:里长向区长报告,区长向市长报告。从“锁门”之时起,每个城市居民的角色就被逐个确定了。“每个人的姓名、年龄、性别”都被登记注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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