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曙光:刘华清将军在长征中的故事

2022-12-02 12:21   《楚天将帅风采录(第三集)》   李曙光

战争是残酷的。红二十五军到底有多少英烈长眠在长征路上,难以统计。他们没有勋章,没有墓碑,甚至没有留下姓名。他们用自己的血肉托起了共和国大厦。军政委吴焕先光荣牺牲了;军长程子华的手掌被子弹打穿,终身残疾;副军长徐海东负伤十多次;刘华清也在血战独树镇中负了重伤。

1934年11月26日下午,寒流使气温陡降,雪飞雨急。红二十五军指战员们穿着被雨雪打湿的单衣,在泥泞的土路上,急匆匆地跋涉。部队进至河南方城县独树镇附近,正准备由七里岗越过许(昌)南(阳)公路时,突然遭到国民党第四十军一一五旅?和骑兵团的伏击。突如其来的偷袭使完全暴露和毫无准备部队有些措手不及,大多数指战员的手指头冻僵了,想拉枪栓也拉不开,零星打响的枪声,遏制不住敌军的嚣张,前卫部队被迫后撤。凶狠的敌人占据了有利地形,并乘机发起猛烈攻击,部队冲散了,情况十分险恶。就在这紧急关头,从后面赶到阵前的军政委吴焕先临危不惧,大声命令“坚决顶住敌人,决不能后退!”先是争取到了几分钟的时间,稳住了部队情绪。接着从交通员身上抽出一把大刀,高喊着“共产党员跟我来!”带领部队,冒着枪林弹雨,冲向敌阵。刘华清也拿起大刀冲上前去,与敌人展开白刃战。副军长徐海东跑步带着后续部队赶来投入战斗。九个小时的恶战就像拉锯一样,红二十五军时而反击,时而冲击,时而又被迫转入防守,三次突围均未成功,又多次击退潮水般涌来的敌军,刀枪相见,杀声一片,惊心动魄至极。

激战中,突然一颗子弹击中刘华清的左小腿,左侧射入,右侧飞出,腿上穿了一个窟窿,血流不止。刘华清一个趔趄倒在地,只感到双腿麻木,一步也挪不动,当被包扎后从火线上抬下来时,已是满身泥血。

天黑了,风急雨大。部队乘着夜幕撤离危险区,军领导决定争分夺秒摆脱数万敌军的追剿,向伏牛山进发。部队急于行军,政治部主任戴季英传下话来,为刘华清找一户可靠的贫苦人家,就地留下来养伤,并发给几块大洋作安置费。刘华清坚决不同意,挣扎着找到戴主任,坚定地说:“我要跟着队伍走!给一百块大洋也不留下!死也要死在红军队伍中!”戴主任为难地提出:“下一步行军主要靠双脚,你这样,不留下咋办?……在这关键时刻,军政治部秘书长程坦把自己的马让给了刘华清。

为了躲避敌军的前堵后追,红二十五军只能尽量选择人烟稀少的山路行军。在入陕的羊肠小道上,人不能骑马,马不能驮物。刘华清咬着牙根,拽着马尾巴,一步一步地挪动着红肿的左腿,跟着部队前进。战友陈先瑞负伤后,他又把马让给了陈先瑞,自己拄着拐杖,靠着坚定信念,靠着阶级友爱,顽强地一直走到了陕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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